树叶叶叶叶叶子绿了么

永远理性,也永远热烈。

[响欣]名字

  “安欣、安欣!”

 

安欣一个激灵,从半睡半醒的休憩状态中惊醒。李响凑过来喊他,手掌搭在他的肩上还没来得及拿走,安欣醒来堪堪看见黑暗中的一张侧脸。李响的脸上还带着整宿没睡的疲倦,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松懈,眼睛一瞬也不眨的盯着嫌疑人落榻的宾馆出入口。安欣有的时候很佩服这个同伴,他并不傻,能看出李响想要表现的欲望,但佩服的是李响不单是口头功夫,说出来的漂亮话也真的落到实处,所以他并不讨厌这个在别人口中有点“急于出头立功”的李响。

 

“报告,嫌疑人刚刚从宾馆正门出来,穿着黑衣带帽子口罩,直行往南街走了,是否需要跟随!”

 

李响对着对讲机简单利落地交代了现状,也是把具体情况讲给刚醒的安欣。安欣现在是真的精神了,这是两人调入市局以来跟踪调查的第一个现场。他不甘示弱地瞪大眼睛,眼神黏在嫌犯背影上,利落地掀开不知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衣物就要下车行动。

 

“哎!”

 

那边的李响还没听到回复,就看到旁边安欣已经撸起袖子要加油干了。他急忙拦了一下,他对他这个一头火热的搭档一直没什么办法,不违法纪律的情况下,任由他干、都听他的,这是李响摸索出来的一套对待安欣的安欣牌行为准则了。

 

李响收到上面的命令,前面有接替的兄弟在路口等着,不用他们再跟踪监视了,守夜一晚也该换人了。李响松了口气,拽着安欣的手没动,反而一使劲又让人跌坐回副驾。

 

“不用咱们了,走吧!回局里休息会儿,等会还要接班。”李响拍着安欣胳膊,带着点劝说又带着点照看的意味说道。他怕安欣这会儿一起劲要跟全程,就算是他李响要表现也不会是这么个表现法。

 

“喔,”安欣后知后觉地泛起刚睡醒的呆愣,他看着收到命令后开始眨着泪打哈欠的李响答道“我没说不走的呀,可是是你坐在驾驶位的。”

 

 

... ...

 

 

“安欣、安欣......”

 

谁的声音?没有什么京海市本地的口音,咬字没有常年阴腔阳调的尖锐,而是缓缓的很沉稳,因为照顾正在睡觉的人还刻意放轻了声音。

 

李响回到两人的出租屋便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安欣,他知道这个人因为配枪丢了几宿几宿地睡不好觉,摊在桌子上的全是各种关于徐江和陈书婷的资料。他觉得某些时刻的安欣是个“小小少爷”,虽然刚开始他也因为安欣与局长之间的关系有这么误解过他,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安欣并不是多数人们在开始会因背景误会他的那样。但在某种程度上,李响仍觉得安欣某些方面像个“小小少爷”,没有贬义,他还挺喜欢他这样的。

 

正如他的睡姿睡相,因为心里有事睡不踏实,两条眉毛紧巴巴皱在一起,诚实地表达着主人的心情。安欣不常打呼,因为常常张着嘴睡觉,跟他合租挺安心的。李响觉得安欣像个孩子一样,待人待事都是浑然一身的赤诚,遇到事也是一股子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拧劲儿。

 

李响很久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或者可以说是从来没遇见过。

 

在莽村的时候相处最多的是他爸,李山,有时候嫌弃他在屋子里烧着不便宜的灯死读书,有时候却又会在门外冲着一众亲戚邻里优越地讲他儿子是个会读书的聪明小子。关起门来,李山会让他少跟村里的浑小子玩得太近,那些顽劣小子只会让大人气得翘脚,脑子不好的李青更没有什么太过关照的必要。打开门,看着一些小子颇为认他儿子地叫着“响哥”,又会摸一把肚腩放声让他别光看书,玩去吧。

 

李响其实并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兄弟,他把莽村一起长大的孩子都当做弟弟。

 

但李响知道安欣并不仅仅是需要他照顾的那样,他也是一个男人。经过训练后的手,拔枪又快又稳,架着枪的样子有着和平常不一样的锋芒。安欣的眼神一直很坚定,你可以说他这是不问世事的轴,但却也是这样坚定地推开他扑住假的手榴弹。李响经常在犹豫和彷徨的时候,扭头看一看安欣,就觉得无比安心。

 

安欣就这样杂糅着儿童的纯真和男性的力量,让李响无比、无比......

 

安欣一睁眼就看到叫醒他的李响,正热着双眼专注地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欣立马爬起一身鸡皮疙瘩。安欣疑惑道:“干什麽?”

 

“安子,别趴在这,去床上睡会儿。”

 

 

... ...

 

 

“......安欣、安欣。”

 

李响又在叫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回答。安欣有点自顾不暇,他已经濒临欲望的极点,低喘着气在李响手下挺过一轮又一轮。李响其实平时挺知道轻重的,第一次接吻都是等他凑近了才傻乎乎地亲过来(安欣个人视角= =),也就是第一次接吻没个经验,可能是太急切磕到了牙齿有点疼。就那一回,之后李响颇有点无师自通的意味,不止李响,他安欣也是。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些探索学习的天分,浅尝辄止可不够灭两人因心理和生理上的碰撞而日渐腾升的火。

 

安欣还是没学过李响,他认为是他自己还保留着正直的纯良,只是没想到平常走正步最得体、经常因正气凛然的外形和端正的体态被拉出去拍宣传片的李响,居然还有这样一面。他深刻反思,认为自己实在识人不清。

 

算了!都是男人嘛!安欣在最后这么安慰自己,下床一定狠狠踢他丫的一脚,李响这人也太没轻没重了。

 

... ...

 

“安欣。”

 

他又睡着了?安欣知道这是李响在叫他。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俩很少再碰面说话了,李响变得越来越忙。安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年龄上长,一睁眼模模糊糊的竟然有点看不清李响的脸。

 

他是不是真的有点识人不清?安欣自诩不是个傻子,人与人交往真心换真心,那头是什么样品质德行的人,他自认还是看得清楚。但是一个一个,高启强也好,他师父......也罢,甚至还有李响。安欣突然觉得很累,他看着眼前一如多年前叫醒他,让他去屋里暖和着睡的李响,现在叫醒他后却一言不发,他觉得眼前的李响也很累。

 

他扯过身上现在知道是谁盖的衣服,也不主动搭话,起身就去屋里睡去了。

 

 

... ...

 

安欣觉得李响又在叫他的名字,但他知道是假的。面前砌着四方端正的墓碑,花岗石做成的墓碑是肃穆又稳重的黑,碑身却不暗沉,反而在火光下泛着通透的亮。响、李响......他的双手交握撑在额头上,不然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不出一句话。他沉默着,仿佛能听见耳边吹过的风里李响正在说着话。但低下头才知道,那其实是火焰灼烧着纸张的声音。火星子在纸上的字迹中跳跃着,烧开一个一个卷着黑边的洞,把没说出口的话一并烧成了火中灰。

 

... ...

 

“安欣、安欣。”

 

安欣悠悠从梦中转醒,他隐约听见李响在叫他,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清晰地记得李响唤醒他的声音。安欣环顾了一圈四周,知道这次他是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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